晚期哥特式大厅

佛罗伦萨1370年至1430年

佛罗伦萨1370年至1430年

学院的二楼(或一楼,视您所在位置而定)无疑比地面层人少得多。该楼层于2013年经过全面重新布置,专门展出14世纪末(1370年至1420年)的佛罗伦萨绘画作品。全新的照明设计使氛围不再沉闷,而是变得宁静而迷人——正是欣赏这些经过修复后重返展厅的晚期哥特式佛罗伦萨杰作的理想环境。

门厅

门厅

一楼的旅程始于一系列表达对14世纪末佛罗伦萨宗教情感的艺术作品。在狭小的门厅中,陈列着雅科波·迪·奇奥内(Jacopo di Cione)的几幅面板画,以及多纳·西尔维斯特罗·德尔·杰拉尔杜奇(Don Silvestro of Gherarducci)创作的精美《圣母与圣婴金底画》。

最具感染力的是雅科波·迪·奇奥内工坊创作的《圣婴大屠杀》。这件作品原属佛罗伦萨圣约翰福音传道者博尔德罗内修道院,描绘了基督早期生平的三个场景,全部呈现在一块面板上。上部画面呈现了一幅感人至深的“圣婴大屠杀”场景,通过母亲们的衣着与表情细腻刻画,有的试图拯救已逝的子女,有的悲痛哀悼,其中部分人物似乎被赋予了友善的动作,这与画家惯用的画笔风格相呼应。下部画面从左至右依次为《三王来朝》与《逃往埃及》,以生动笔触绘制,使其教育意义能被文盲群众轻易理解。三位贤士、女性和士兵都穿着华丽的衣服,而一个小赞助人站在圣人面前。在贤士后面,可以辨认出一个女仆,她手里拿着一只被蒙住眼睛的猎鹰,这是佛罗伦萨贵族狩猎场景中常见的 motif。

西尔维斯特罗·杰拉尔杜奇的《谦逊的圣母》非常温柔。她没有高高坐在华丽的宝座上,而是坐在地上,身下垫着几个靠垫。谦逊的拉丁语源自“humus”,意为“大地”。圣母玛利亚轻轻抱着婴儿,目光注视着母亲的乳房,这是一个充满爱意的动作。西尔维斯特罗·杰拉尔杜奇居住在佛罗伦萨的卡马尔多利圣母天使修道院,以绘制小型画作谋生。他在画作中大量运用了以铁锤敲打出的纹饰,这些纹饰在圣母的精致长袍和精美的群青色斗篷边缘处尤为突出,这种技法赋予作品一种珍贵感,使整个作品笼罩在奢华与技术完美的氛围中。

主厅

主厅

在中央大厅,游客可以欣赏到佛罗伦萨行会委托创作的大型作品,以及14世纪末至15世纪初制作的祭坛画的丰富性。这些大型祭坛画生动地展现了佛罗伦萨社会当时的经济社会和宗教虔诚的双重维度。这些宏伟的祭坛画以精美的哥特式建筑为背景,周围环绕着镀金的尖顶、塔尖、柱子和圣龛。当时尚开始成为身份象征时,绘画作品中圣徒的服饰也变得更加时尚——甚至带有贵族气息——这是因为越来越多的角色被挤入日益拥挤的构图中。中央大厅展出的重要艺术家包括乔瓦尼·德尔·比昂多、马里奥托·迪·纳尔多、斯皮内洛·阿雷蒂诺,以及洛伦佐·蒙卡诺的作品。

进入展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行会两位守护圣人:右侧的圣约翰福音书作者以胜利姿态战胜贪婪、骄傲与 lust 的寓言形象,作为丝绸行会的守护圣人。在这尊雕像下方,可以清晰辨认出纹章;其中央是一扇象征行会总部所在地——圣玛丽亚门(Via Por Santa Maria)的城门,强调了行会誓言保护并保密丝绸生产技艺的承诺——这些技艺代代相传,仅在行会内部严格保密。为了完善左侧的构图,圣马丁的面板画被醒目地安置在此,其象征物是一只杯子,这在圣徒的预备画中被描绘出来,使圣徒显得高大,以彰显他对酿酒师的庇护。狭长的垂直造型与奥尔桑米凯莱教堂(Orsanmichele Church)中的其他垂直装饰元素(如柱式)相呼应,该教堂的文物曾由行会资金资助。

最精美复杂的祭坛画之一出自乔瓦尼·德尔·比昂多之手,画面中央为圣母领报,周围环绕着赐福的圣父、天使合唱团及多位圣徒,分别位于祭坛的不同高处。这件大型作品原属佛罗伦萨圣玛丽亚诺维拉修道院,曾装饰于专门供奉圣母领报的墓室。中央面板两侧描绘了众多身着华服的圣徒,其姓名均刻于基座处,便于辨认。由于当时观众和赞助人中普遍存在文盲现象,仅有少数神职人员、公证人和贵族能识字,因此使用简洁明了的语言对画中所有人物进行表达至关重要。画家因此严格遵循自己特定的符号体系,通过特定物体、手势和颜色来表示每位圣徒的殉道方式,确保圣徒身上的属性成为被广泛认知的象征符号。

圣约翰洗礼者以骆驼毛和十字架为标志,圣彼得手持钥匙,圣玛丽亚·玛达莱娜以长发和红色长袍为特征,圣凯瑟琳则以象征其殉难的车轮为标志。

洛伦佐·蒙卡诺的《圣母报喜》来自佛罗伦萨巴杰罗博物馆对面的佛罗伦萨修道院。最初,这幅三联画是为圣普罗库尔斯堂的祭坛而作,该教堂现已不存在。在这幅画中描绘的圣人中,可以辨认出圣凯瑟琳、圣安东尼、圣普罗库尔斯和圣方济各;上帝之父出现在画面顶部。画面构图生动,人物形象优雅:飞翔的加百列大天使与身着华丽长袍的圣母形成鲜明对比,圣母神情焦虑。在大天使右侧(其头顶饰有闪烁的镂空光环和额头上的神圣火焰),站立着圣安东尼——身着长袍,袍裾垂至脚踝——一手持杖,另一手捧书;其脚边有一只小野猪。这一主题源自安东尼修会修士的传统,他们饲养猪只并用其脂肪制成药膏,用于治疗被称为“带状疱疹”的疼痛性皮肤病。直到最近,经过精心的修复,洛伦佐·蒙卡洛使用的鲜艳色彩才得以重现。

1401年,以斯皮内洛·阿雷蒂诺、尼科洛·迪·皮耶罗·杰里尼和洛伦佐·迪·尼科洛·迪·马蒂诺为首的一群艺术家创作了一幅引人注目的多联画。他们为佛罗伦萨圣费利西塔教堂创作的作品,是当时画家以“公司”或“工坊”形式合作创作的典范。其中最可能的领军人物是斯皮内洛·阿雷蒂诺,他构思了“加冕圣母”这一主题,圣母作为天后从救世主手中接过王冠。这一丰富的象征意义迅速成为教会 triumphant glory 的隐喻。这一主题常出现在女性修道院教堂的祭坛画中,宣扬这些修女因持续的祈祷与苦修将获得天国幸福的奖赏。这幅画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天使脚边与圣母脚边摆放的各种乐器——鼓、风笛、其他管乐器——所有乐器都描绘得极为逼真,仿佛正在演奏,为画面增添了生机!

在房间尽头,一件宏伟的纺织品杰作迎接来者。这件圣衣,被称为“帕利奥托”,以昔日的辉煌迎接观众——它曾是佛罗伦萨圣玛丽亚诺维拉教堂高祭坛上的一块巨大刺绣布料,如今被悬挂在墙上,其金银丝线编织的彩色丝绸曾闪耀于教堂的圣坛之上。这件作品由雅科波·坎比于1336年创作,充分体现了刺绣在佛罗伦萨的崇高地位:14世纪时,这一工艺在佛罗伦萨共和国的边界之外也备受推崇。远处的墙上挂着一幅最近修复的大型祭坛画。人们的目光立刻被吸引到这幅画上,因为罗塞洛·迪·雅科波·弗兰奇(Rossello di Jacopo Franchi)的《圣母加冕》中,色彩被恢复到原有的鲜艳程度,画中圣母被佛罗伦萨圣玛丽亚·德尔莱·坎波拉修道院的圣徒和天使环绕。多联画的三部分背面展示了大理石立面装饰,表明这幅祭坛画原本是供背面观赏的。尖拱处装饰着蓝色的炽天使和红色的智天使。

国际哥特式

国际哥特式

在最后的楼梯处。两幅15世纪初的壁画十字架装饰着楼梯两侧。博物馆的最后一部分是国际哥特式大厅。

馆藏中包含大量洛伦佐·蒙卡诺(Lorenzo Monaco)的杰作。这位佛罗伦萨著名画家活跃于14世纪末至15世纪初。他曾是卡马尔多利修会(Camaldolese Order)佛罗伦萨圣天使圣母修道院(Santa Maria degli Angeli)的修士,同时也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微型画家,主要从事手抄本插图创作。

大厅内还陈列着杰拉尔多·斯塔尔尼纳的《圣母与圣婴及圣徒》,他是佛罗伦萨国际哥特式风格的主要代表之一。尽管他出生于佛罗伦萨,但长期居住在西班牙瓦伦西亚的皇家宫廷。正是在这段时期,他发展出一种更加生动且个性鲜明的造型风格。1400年左右返回佛罗伦萨后,这种风格对他同时代的艺术家,包括洛伦佐·蒙卡诺(Lorenzo Monaco)产生了深远影响。他精雕细琢的画作中,修长的人物形象洋溢着宗教热忱:珍珠般的蓝、粉与紫色勾勒出 delicate 形态,光线仿佛从画面中溢出,映照出天界般的璀璨色调。

在此空间中,祭坛画的形式发展清晰可见:从镶嵌尖顶与饰钉的复杂多联画,演变为矩形画板。其中一件近期被归因于圣阿格ネス大师的作品尤为引人注目。尽管这位大师在佛罗伦萨并不著名,但他于14世纪初在阿格诺洛·加迪和洛伦佐·蒙卡乔的影响下紧密合作。这件作品出自佛罗伦萨某社区宫殿内的工坊,被视为美德的寓言——具体指正义。伊沃作为穷人的庇护者,正向右侧的穷人、孤儿和寡妇分发施舍,而他左侧是衣着华丽的富人捐赠者。注意贵族们华丽的缎面帽子和背心,与孤儿们破旧的衣衫或袜子形成鲜明对比。1366年的封圣决定将圣伊夫斯描绘为一名律师,强调了他作为教会法官的职能,以及他对保护弱势群体权益的承诺。

在厅内,您将有机会观看上述提到的极具吸引力的视频,该视频以极高的准确性,逐字逐句地展现了根据14世纪佛罗伦萨画家兼微型画家切尼诺·切尼尼(Cennino Cennini)的《艺术之书》中记载的蛋彩板画技法各阶段。该视频详细讲解了小型祭坛画模型制作的全过程,从木材准备、镀金到最终使用蛋彩画技法完成绘画。多联画(polyptych,源自希腊语“Polu-”(多)和“ptyche”(折叠))指由多个绘画面板组合成一个框架构成的绘画作品。当作品被分为三个部分时,称为三联画(triptych)。通常,这类画作会装饰有顶部的尖拱或侧面的柱式,并置于绘制的“台阶”形基座(predella)上。木匠会先将祭坛画的各部分精巧拼接,再交由画家进行镀金与绘制。这一源自古希腊的传统工艺,至今仍在佛罗伦萨的艺术修复工坊中得以传承!

参观晚期哥特式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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